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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NYCIYA

【MI4/5】《悲伤与理智》(4)(搬运,旧文存档)

《全球特工统一联盟—KGB篇》
《碟中谍》系列正剧向,走剧情,CP不定,Ethan 中心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


那之后,席德勒夫再次步入模糊意识里。


他被警车拖走,又塞进一间屋,坐着反手拷在椅子上。


他瞪着眼,所有物体混合成一种光晕,有时变成白色灯管,有时又变成制服,间或又聚焦成桌上一把俄罗斯老式手枪。


还有很多噪音——低声交谈、电话铃、金属摔在桌子上的闷响、愤怒的吼叫——像隔着海水发出“隆隆”声,不明含义。他拼命甩头,世界跟着旋转。


他听见有人说……持枪……袭击…….治安……..
对方一直在重复这些词,双拳捶打桌面,桌面一摞纸跟着上下颠簸。


后来,对方用手指挨个敲击这些纸(尺寸各异的塑封照片、机打文件、剪报)嘴巴一张一合,中途还把一杯热咖啡泼在他脸上。


席德勒夫嗅着咖啡香味甩头,这种动作看起来颇具讽刺意味。接下来,他被人揪住衣领,连椅子一道踹倒在地,声音沉闷,却不痛。


一只黑皮鞋,踢他左肩,有个讽刺语调说:
“你不用装蒜,臭小子。证据都在这,你没好果子吃。我保证。”


那是一种奇妙体验,席德勒夫后来回想起这次“审讯”,只记得一种疲倦。


说起来,22岁的席德勒夫早就拥有了——就算不能称之为彪悍——却足够强壮的身体,优秀格斗技能(正常防卫也能让对方永生难忘);可面对暴力,他丝毫懒得还手。


很多年后,他意识到,那其实是空虚。


这种空虚,来自安德罗波夫学院小径分岔的花园,卧室墙角的阴影,红场寒冷的地砖,书房空气中的烟圈,露台上悬挂的双脚,天幕里惨白的月亮;来自于倒塌的书架、阳光里的尘埃、粗糙的牛皮纸和卡片锐利的边缘。


它们出现又消失,毫无留恋——就像红场上挥手告别的人形轮廓——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模糊;而且,只要他稍微振作,试图挽留点什么,一切就消失得更决绝。


就是那么一种深刻的空虚。


后来,黑皮鞋打累了。席德勒夫看见对方坐着仰面发呆,脸上也有这种空虚。


他被其他人提起来,拍在桌面上,血从鼻腔流进嗓子又流在桌子上,又咸又温暖。期间,他打了个喷嚏,桌面被喷上一层红雾,对方脸上那种空虚又增加了一些。


不知多久,屋里进来两个陌生人。


为首的陌生人看上去很年轻,金色头发背在脑后,蓝色眸子明亮深邃,眉眼间有种调侃。尽管灰西装一丝不苟,剪裁合体,甚至配合了价格不菲的金丝眼镜(几乎算得上英俊),某种“残酷”依旧从刻意的斯文后面渗出来——脖颈皮肤、手背、每根手指,都纹着拉丁字母或不规则图形。


金发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咬住一支烟。身后矮个眼镜助理(或许是),圆脸上写满质朴,躬身点燃。


他在烟雾里眯起眼,单手递上一张名片。黑皮鞋从名片上抬头时,目光里盛满震惊。


眼镜助理又递上一支黑色手提电话,黑皮鞋听了一阵,瘫进椅子里。


“…….是,长官,我会处理。”他恭顺起来,四周制服们面面相觑。“律师先生…….也许,这是个误会。”


黑皮鞋力气似乎被抽干了。


再后来,剩席德勒夫被人架起来往外拖。他的眼又被血糊上了,身体有种奇怪的舒适感。
他太疲倦了。


前几天,甚至好多年前,他就处于疲倦边缘。


他脑海深处有根弦,一直绷得笔直。他试过很多办法——喝酒、抽烟、发呆、看书、训练、奔跑——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松动。


然而,就那么一次,平安夜的机场,黑毡帽递给他牛皮纸信封时,他体验过类似的舒适,只是不这么强烈。


现在,他沉浸在舒适感中,只想睡觉——如果血不从鼻子里没完没了流出来,如果呼吸更顺畅些——他能踏实睡到后天,永远不醒也没问题。


“嘿,老兄!别睡觉,保持清醒!”

塞进车子时,有人反复拍他。

“这家伙,中毒多久了?”

“不到20小时。 ”

“命还挺硬。症状显现要24小时,而且,过几小时,在审讯室死于心脏麻痹,表面看来——就是无知青年持枪扰乱治安,在警察局被屈打成招,导致重伤不治——死无对证。即便,能查出是中毒,死的是没父母、没正式工作、没靠山的愣头青,除了不了了之,谁会搭理。嗯,还挺聪明。”

“Spark!!”

“好好好,现在去医院,恐怕来不及了。”

“去卢比扬卡街,快! ”

席德勒夫隔着海水,听对方一唱一和,脑袋跟着颠簸前后摇摆。眼镜男紧挨他坐着。


“他这模样,估计撑不到,做好准备吧。”


金发男人踩下油门,车漂移左转扫过街区。


“别睡觉,睁开眼,跟我说话。”


混沌中,有人扶住席德勒夫的脸。


“想想我是谁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席德勒夫做了一个梦。怎么开始没有印象。


他记得自己一直在雪里奔跑,四周似有薄雾,脚下是坚硬的冻土,广阔的平原在视线里后退,废旧赤红色钢铁矗立在雪里。


一条冰河沿陆地无限延伸,上面有反扣的船只坦克,印着褪色的镰刀斧头,锈迹斑驳。
他的意识又转化为鹰隼般翱翔起来,俯瞰平原河流,掠过奔跑的自己,越过凄凉的城市街道,翻过城市边缘的山峰,沿着起伏的村落越飞越高。最后,掠过一片黑色森林,停在地面。


他站在了那条冰河的对岸。


河岸另一边,另一个奔跑的自己也停下看他。


冰河上,雪花飞舞,站着黑毡帽和K。


K依旧坐着轮椅,背对他,黑毡帽推着轮椅把手,黑色大衣垂到脚踝,帽子压得格外低,举着一支手枪,瞄准K的头。


席德勒夫拔腿奔去,对岸的自己也做同样的动作。


他冲到河边发现,河上的世界与他隔了一面无形的墙,无法穿过去。对面的自己却已奔跑在冰面上了。


他希求另一个自己跑得再快些时,冰面裂开了。冰上的自己来不及呼喊,就跌入缝隙,末入漆黑水底;同一时刻,K在枪声中倒地,血在冰上开出一朵形状诡异的花。


他开始斯底里捶打看不见的屏障,无济于事。


突然,黑毡帽背对着——整个脑袋扭转了180度。帽檐下的脸没有五官,只有一个旋转的黑洞洞的枪口。他惊叫一声坐起来。


冰河消失了。


取而代之的是夕阳透过院墙、树木、玻璃,在木地板上落下的明暗几何图形,光束里飞舞着尘埃颗粒,隔壁院子焚烧树叶垃圾的味道和风混合在一起,沿着窗户钻进来。


他坐在熟悉的床上,环顾卧室陈列,恐怖感依稀还在,画面却记不起来了。


拉开衣橱,面对那张一人高的穿衣镜,他看到自己——光着上身,一条运动裤,肩膀和腹部有淤青,头、小臂、左手缠了绷带,一只眼睛又青又肿,基本睁不开。


院子里传来锯木头的声响。


席德勒夫套了件毛衣穿过客厅。透过露台的玻璃,见院墙中一个金发男人戴着旧棉手套,袖子挽起,叮叮当当砸着什么。


他下意识握起桌上的餐刀,边挪步边靠近。


“得了,老兄,省省吧。”


金发青年又开始锯另一块木板,也不回头。


“活着是好事,老兄,得珍惜。虽然,没义务救你……..应该够用,四块够了吧?两个破书架而已………”


他举着两块木板在空比对起来。


席德勒夫突然意识到什么,飞奔向楼梯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

——————【传送门】—————

【第一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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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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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三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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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四章:存档少了一部分,后补吧】

https://tonyciya.lofter.com/post/1dc64fe0_11dcfaf5


【第五章】

https://tonyciya.lofter.com/post/1dc64fe0_11dcf71d


【第六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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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七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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